呂昭隆/調查採訪國安局最近被「羅太太事件」搞得很慘,為了一個「總統府約僱書記」和一位中士特勤人員,以及六千元酬勞到底是兼差費還是涼水費,搞得社會沸沸揚揚,國安局元氣大傷,老情治人員禁不住搖頭嘆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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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| 難怪情治圈最近會颳起「復古風」,愈來愈多人懷念前國安局長殷宗文,以及他那大開大闔,把國際情報工作搞得虎虎生風的日子。
特別是在「法爾斯」事件發生後。
法爾斯何許人也?他曾任德國情報局局長、國防部次長,五年前被控收取中東國家的軍火佣金,成為德國頭號通緝要犯,今年七月中旬於巴黎落網。
法爾斯曾數度來台,德方一直認為台灣的情治單位,曾掩護過法爾斯,也收容過他,數度透過管道,希望我方能告知法爾斯的行蹤。
據了解,法爾斯的確與台灣情治界「素有淵源」。
殷宗文是留德將領,這個特殊背景,加上法爾斯曾任德國情治與軍事高層職務,台德之間的情報往來,就在兩人的特殊關係下,暗中進行著。
法爾斯與台灣情治圈有往來,還在台灣的醫院看過病,並在北投著名的旅店「松園」住過。
法爾斯在台還有手機,德方也知道號碼,德國媒體懷疑法爾斯在台行程與電話,都是我情治單位幫忙安排或申請的。
法爾斯最後一次「公開」被看到現身台灣,是一九九九年,化名是Fals。
法爾斯在台停留一段時間,同年七月在中正機場露面,傳還有情治官員送行,離境是搭國泰班機飛往香港。
據稱法爾斯在此前後曾多次來台。
也就是說法爾斯被通緝時,確曾出沒過台灣。
法爾斯因收受二百萬歐元的軍火佣金,成為德國通緝要犯。
如果不以道德眼光衡量,這樣的人,有人性弱點,最適合「收買」;一如國安密帳中的台美情報工作重點之一,就是「資助」有影響力的官員。
情治單位與法爾斯「往來」之初,有關他收受佣金觸法還未爆發。
但法爾斯任職德情報與軍事高層職務,我方與法爾斯交往,用意明顯。
一九九○年代,美國是不肯賣潛艦給台灣的,而最好的潛艦就是德製。
情報圈資深人士獲悉法爾斯近日被捕後說道,「你看殷宗文的能耐,德國還懷疑法爾斯在台灣呢!」殷宗文在德國的「扎根」與「管道」,還不僅於此。
據透露,李前總統提出「兩國論」後,殷宗文與情治圈運用在德國軍政界管道,最後產生的影響是,柯爾政府發言支持李前總統的談話。
不僅德國,殷宗文於國安局長任內亦去過俄國。
這件事,現任國安會副秘書長王西田亦曾參與。
王西田是殷宗文於軍情局長任內提拔的,一路跟進國安局。
九○年代前蘇聯解體,高科技武器與研發人才,各國爭相爭取,俄羅斯也管不住,殷宗文決意發展俄羅斯管道,由王西田負責,執行者即是現任國安局駐歐洲特派員,甫於最近晉升中將的楊六生。
待大局布定,殷宗文在王西田陪同下,低調密訪俄境。
殷宗文成功突破俄羅斯的國際情報管道後,一九九六年初,空軍曾密派四名飛行員赴烏克蘭,試乘蘇愷廿七戰機。
德俄潛艦性能舉世著稱,在情治單位打下的基礎下,軍方多次派員輕裝造訪,現任總統府侍衛長申伯之中將,早年任職海軍時代,多次奉命密訪,德俄均曾短暫駐足。
殷宗文與王西田赴俄,進行國際情報交流的時間,比國安會秘書長邱義仁於二○○○年八月訪俄還早。
據指出,殷宗文當年致力俄工作的重點,是想延請大批高科技研發人員來台,協助國軍發展武器裝備,不過,全案最後推展並不順利,主因是「美國因素」。
國安密帳的爭議處是,有人藉搞秘密情報污錢,「裝到自己口袋」,然而,密件中所顯示美日情報交流與合作項目,再加上歐洲如德俄等國,可以看出殷宗文觸角四伸,情報布局的戰略眼光。
難怪,邱義仁現在與王西田頗相往來。
一位政府官員表示,「扁政府愈來愈體會殷宗文情報工作的好」。
殷宗文發展情治工作的作風,以及對情報人員的嚴格要求,還可以從以下兩件事看出一二。
在他擔任國安局長任內,曾放了一個人在埃及,殷宗文幾年都不管他,也不指示任務,但只要這個人開口要經費,殷都全力支持,幾年下來,現在開花結果,「不論走到埃及哪裡,這個情報人員都有人頭」。
還有一件小事。
有一次他訪美西想吃牛肉麵,時值夜深,駐美西國安局官員空手而回,殷宗文氣得隔天就把他帶回台灣,殷告訴他,「調你回來不是因我吃不到牛肉麵,而是情治人員想盡方法也要達成任務」。
從德國頭號通緝要犯,到偏遠的俄羅斯,以及國安密帳曝光的美日情報工作,與現在的國安局相比,殷宗文時代是精采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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